顾寒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他的心忽然变得很飘忽的样子，他甚至不知道，如果宋雨菲点头，他会怎么做。
“是。”宋雨菲立即点头，毫不犹豫，“我寄给她的。”
顾寒墨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，看着宋雨菲的眼神都有些不可置信，他一向认为知书达理的宋雨菲怎么会变得如此让他看不起？
“寒墨。”宋雨菲觉察到顾寒墨眼神中复杂的情绪，苦笑了一下，“你觉得我变了，是吗？你觉得我不可理喻，对吗？”
顾寒墨没有回应，只是死死地盯这宋雨菲，像是要找到一个答案。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这是顾寒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，他已经告诉自己，如果听不到合理的答案，他就无法继续呆在这里。
“你问我？”宋雨菲轻笑了一声，伸手去摸手机，“寒墨，你自己看。”
顾寒墨瞟了一眼手机，在他心底深处，他甚至不愿意看手机，因为手机已经给了他太多次的意外。
可是，他还是看了过去，然后就有些莫名的情绪。
“寒墨，我不知道当时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，给我发了这样的消息，让我把离婚协议书寄给慕云落。”
顾寒墨愣愣地看着那条消息，脑子在飞速旋转，回忆着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发出了那条消息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可是，那条消息明明白白地显示在那里，他无从反驳。
宋雨菲看顾寒墨不说话，泣不成声。
“我也以为这件事，你们总该坐下来慢慢聊聊，然后签字，可是，当我问你详细的情况，你就一直没有回复我，我就只好按照你的意思，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了慕云落”
宋雨菲没有再说下去，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，哭得楚楚可怜。
顾寒墨抿着唇角，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很是尴尬的境地，尤其是顾寒墨自己，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，那就是他怎么成了欺负女人的男人，他一向都不屑于怀疑女人，不愿意伤害女人！
“雨菲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顾寒墨慢慢站了起来，走到宋雨菲面前，伸手将她揽在怀里，轻抚着她的脊背，安慰着，“是我没有搞清楚，错怪你了。”
顾寒墨不说这句话还好，宋雨菲已经只是在抽泣而已，但是，他这句话一出口，宋雨菲再次大哭了起来，像是受尽了人世间所有的委屈。
“不哭了，别这样”
虽然顾寒墨还是没有回忆起来，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情形下，发了那样的信息，但是听着宋雨菲撕心裂肺的哭声，他的心还是被牵动了。
顾寒墨附身，一手扳着宋雨菲的肩膀，一手轻轻给她擦着眼泪，“都是我不好，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，嗯？”
“想着怎么惩罚都行？”宋雨菲哽咽着，看着顾寒墨。
顾寒墨点点头，挺起胸膛，“来！”
宋雨菲专注地看着顾寒墨，然后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，“惩罚你，我更伤心，岂不是连我自己也惩罚了？再说了，惩罚你，我怎么舍得？”
顾寒墨紧紧地抱着宋雨菲，“雨菲，对不起”
“寒墨，不药跟我说对不起。”宋雨菲窝在顾寒墨的胸前，声音很轻，“你知道，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。”
顾寒墨手臂收紧，用力地点头，刚要开口，手机却响了起来。
宋雨菲想要避开，却被顾寒墨揽着，继续窝在他怀里，看他接起了电话。
“云落，什么事？”
宋雨菲的眼睛不由瞪大了，慕云落这个时候居然打电话来，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，还有什么事？